6年前,时年66岁的父亲把院长之位“禅让”给了勇明。虽然,“父规子随”,但新掌门还是亮点如星。知情人发现,两年后,市卫计局应天顺民,发给这家民众口中的“其贵医院”一张“执业许可证”,将其“封”之为“江山市大陈乡卫生院大唐分院”——原先的名称是“大唐社区卫生服务站”,然而,这都是官方的说法,民间还是坚持已叫顺口的。外地人如果问路,你最好还是问“其贵医院往哪走”——这是路人皆知的。如果说,由“站”升“院”,仍只是一片“浮云”,那么,这大面积“包山养药”,当是新掌门浓墨重彩的大手笔了吧!
勇明治病,继承父亲衣钵,以草药当家。草药,有野生的,也有人工种植的。无需论证,野生的总比人工的好。然而,上哪儿找那么多野生的草药呢?勇明瞄准了毗邻县的近千亩林地。历经长年追踪、商谈,他把这片林地的“林下经济”承包了下来。说是说“林下经济”,其实他看中的只是林下及林外空间的野生草药,他把这里视作自个的“野生草药园”。
“野生的草药也是要养的。”勇明很有感慨地说,“如果只采不养,野生的草药就会一天比一天少。”野生,就是尽其野外自然生长,那又如何“养”呢?勇明说所谓“养”,不是只封不采?——不采又怎么为我所用?而是要精准拿捏“何时采、怎样采”的分寸。比如,应该春夏采的半枝莲、兔儿风等,需要冬天采的天冬、白芨、大叶石苇等,都来个反季节行动,其效必然大打折扣;还有诸如成丛成窝的麦冬、百部、四叶参、七叶一枝花等,假如采挖时来个“一窝端”,那必然让其断子绝孙,后继无“药”。平日里,那些身挎背箩、踏遍青山的“采药翁”,逮着什么就是什么,怎么顺手就怎么采,谁还顾得上别的呢?而在勇明的“野生草药园”里,“采药翁”皆是院里的员工,采挖季节掐得准,采挖时取老留嫩,采大养小,还顺便除其周边的藤蔓杂草,以利其子子孙孙,生息繁衍……
这也是圆他的梦?这个缺了双脚的廖勇明啊……
哇塞,开在大山深处的医院火了。人们不远千里,但求他的一剂治癌草药;人们舍近求远,看中的是他救人之命,还保人肢体……
廖勇明早年的家,就是医院,前门面山,后门靠山,时有云雾缭绕;如今医院搬到了十几里外的221省道旁,医院也就是家,一侧依山,一侧面山,两山之间,溪水潺潺。这种地方,早年称“穷乡僻壤”,如今若拍张照片在微信上晒一晒,也可誉为“美若仙境”。这样的“仙境”,住人也罢,若说开医院,谁都如鸭吃大椒——直摇头。然而,“其贵医院”偏偏开在这个“仙境”,没做过一分钱广告,却出人意料地火了,院长廖勇明也悄然走红。
勇明说,他几乎没有什么上下班概念的。吃饭就是吃饭吗?不,病人打来的电话随时响起;睡觉就是睡觉吗?不,随时可能被送来危急病人的车辆唤醒。这是“火”的一种情景。难能可贵的是,如此“火”法,勇明的心中并无火气。他说话平缓和气,态度和谒可亲,心地宽厚仁慈。有人说,廖医生的微笑,很暖心,按时髦的说法,那温暖的笑可以融化一块坚冰,而他坚毅的眼神,足以点燃病人康复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