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人员正在修复文物
2016年,随着纪录片《我在故宫修文物》的播出,几乎一夜之间,“文物修复”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。
同样是2016年,新昌博物馆馆藏的164件(套)古代书画、拓片因受损严重,被送往北京修复。这些需要修复的文物中不乏名家之作,如《蒲华行书对联》《吕爚行书卷》《方雪坡墨梅图》《董邦达山水横幅》等。历时3年时间,最近,这批文物终于修复完成,经过验收交接后回到了新昌博物馆。
164件文物,光修复就花了3年时间,其中的复杂繁琐不言而喻。“新昌的文物送到北京去修,还需要在北京模拟新昌的天气特点。”据新昌博物馆副研究馆员俞国璋介绍,每一幅字画、拓片都有自己的生命印迹,修复团队首先需要读懂它们,才能保护并体现文物完整的价值。有人说,修复文物是还原真相和历史人物对话的一个过程,那么,3年时间,修复团队又是如何完成和164件文物的对话的?
民国俞玉庵花鸟屏修复前后对比(图片由受访者提供)
废纸堆中抢救出来的文物
清代人董邦达,浙江富阳人,曾官至礼部尚书,也是有名的画家,与董源、董其昌并称“三董”,他的二十多件画作分别被北京故宫和台北故宫收藏。
新昌博物馆也有一幅《董邦达山水横幅》,只不过因保管条件有限,受损严重。
“根据登记资料,董邦达的这幅作品应该是以前的老师从废纸堆中抢救出来的。”俞国璋告诉记者,上世纪70年代,新昌文物管理委员会有位叫潘表惠的老同志,平常除了做好文物保护工作之外,最喜欢去当时的供销社废品收购站,从别人送来的废纸堆、破旧布条中挑挑拣拣,《董邦达山水横幅》就是这么从废纸堆里挑出来的。
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普通人家没有文物保护的意识,有些家庭收藏的名人字画在传了几代后,霉变或者虫蛀严重了就会被人当作废纸处理。据俞国璋介绍,除了董邦达的字画,潘表惠还从破旧布条中找到了一道明朝的圣旨,圣旨已经于2014年修复成功。
除了来自废纸堆中的文物,新昌博物馆的一部分馆藏文物来自“文革”时期查抄物资管理办公室。“‘文革’时查抄来的文物都由这个办公室保存,‘文革’结束后,曾通知所有人来领取,剩下一些无人认领的文物,就被当时的文物管理部门收藏了。”俞国璋告诉记者,《蒲华行书对联》《吕爚行书卷》《方雪坡墨梅图》等珍贵文物就是来自这个办公室。
“由于年代久远,加上宣纸、绢材料本身脆弱,新昌博物馆馆藏的书画、碑拓已出现不同程度的虫蛀、水印、折皱、返潮及局部脱落、残缺等问题。”据新昌博物馆工作人员介绍,以前,新昌的文物保管条件比较差,所以这些文物虫蛀、霉变现象特别严重。
该工作人员告诉记者,上世纪80年代,文管委办公室搬到了大佛寺景区的千佛岩,房子依岩壁而建,特别潮湿,时间久了,纸张霉变甚至断裂现象很常见。如《方雪坡墨梅图》作品,虫蛀和破损严重,对画作造成了致命影响。
2014年,新昌博物馆开放之后,文物的保管条件好了,但馆藏的164件(320幅)文物急需修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