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“补镬”一词,不少年轻人会感到陌生,甚至还要去翻字典,查找它的读音和词意。但对于不少“老宁波”而言,这个老行当在过去关乎着家里的炒菜做饭。
“镬”是大锅的意思。补镬匠,顾名思义就是补大锅的人。以前,一些人家靠着几口大锅过日子,锅烧破了就补一补继续用,补镬匠这一行当应运而生。在慈溪市宗汉街道庙山村,有一位补镬匠。50多年来,他挑着工具箱走街串巷,为有需要的居民补镬,成为当地一道亮丽的人文风景线。
坚守补镬这门老手艺的匠人名叫叶文其,今年73岁。他虽然年事已高,但是精神矍铄,说起话来声音洪亮。“从我爷爷那时候开始,我们家就开始补镬了。”叶文其告诉记者,他祖籍在浒山上叶家,父亲传承了爷爷的补镬手艺。“我十几岁就跟着父亲学补镬。在他言传身教下,逐渐掌握了补镬技艺。”
补镬就是将铁、铝等金属融化成液体后,精准地修补镬上的裂口或缺口。“以前的镬多指铁镬。铁镬会氧化,使用时间一长氧化的铁皮会一层层掉落。到了一定时候,它就需要修补。”叶文其说,除了破损的铁镬,补镬匠也会修补有渗漏的铝镬、汤锅、搪瓷脸盆等。“过去,除了雨天在家休息,其余日子我一大早就会挑着担子出门去给乡邻们补镬。”
为了展示补镬技艺,叶文其从楼梯间“请”出两位跟了他40多年的“老伙计”:一个工具箱,一只旧箩筐。在室外的空地上,叶文其摆开架势,先拿起一个破损的铁镬,将破损处擦干净,露出完整的缺口;另一边,他用力拉动风箱,等炉灶烧热后,将一块旧的碎镬片放到碗状的器皿里,用炉膛的热量将其融化,为正式补镬做好准备。
过了一会儿,只见叶文其拿起一个小勺捞出适量融化的金属,借助工具将其迅速填入要修补的铁镬位置,上下一挤压。随着一声“呲”的响声,周边飘出一小股淡烟,漏洞修补初步完成。趁着修补的金属还未完全硬化,他赶紧用工具对其进行打磨。“为了让这个镬子更耐用,我会将其他铁皮掉落较多的部位一并进行加固。”
补镬需要生炉子。以前,每到一个村庄,补镬匠们通常会找个能避风的地方先将担子放好,再去各家各户收要修补的镬子。因为长年与煤炉、铁、铝等打交道,叶文其的手十分粗糙。他回忆道:“虽然工作辛苦,但在80年代初时补镬还是个非常不错的行当。那时,泥水、木匠等手艺人做‘出门工’的工钿是每天1.64元。补一个镬洞虽然只收几分到1角钞票,但是积攒起来一天也能赚个好几元。”
如今,家中的大铁锅已基本告别“修修补补又三年”的时代,补镬这一行当也在人们的记忆中渐渐消退,但是叶文其仍然坚守着这门老手艺。他说:“现在,只要村民们有需要,村里开展义工活动,我仍会挑着担子去帮大家补镬,希望这门老手艺能焕发新活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