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月20日晚上8时30分,永康市舟山镇端头村村民俞金东坐在老式花床上看着电视,正在播放的越剧《马龙将军》的情节吸引着他。他的大儿子俞同广坐在一张小板登上,将父亲的脚放在自己腿上,给他剪指甲;他的二儿子俞同盟刚刚下班回家,端着饭碗坐在旁边,一边吃一边与父亲、大哥说着话。
俞金东今年79岁、俞同广53岁、俞同盟50岁,房间里浸溢着浓浓父子亲情。这一天晚上,俞同广和俞同盟一起陪父亲睡。
俞同盟的旁边放着很多椅子和凳子。“一会儿建雨、俞兵他们就过来了。”他说,他们5兄弟,有4个住在村里,晚上大家都会过来陪陪父亲。节假日,孩子们回来了,这里总是满屋子的人,热闹得不行。听同盟这么说,俞金东老人的脸上微笑着。
5年前的一个下雨天,俞金东的老伴在村边的古塘洗衣物时不幸溺亡,全家人都十分悲痛。老伴的突然离世让俞金东老人一时难以接受,他常常一个人坐在老屋里,默默无语,暗自流泪,晚上常常失眠。
“母亲刚去世的时候,父亲的反应都迟钝了很多,有时候我们叫他,他都听不到。”俞金东老人的四子俞建雨刚刚回来不久就赶来陪父亲。他回忆,看着日渐消瘦的父亲,五兄弟看在眼里,忧在心上。为此,大哥二哥专门召集大家一起商议,如何帮助父亲走出悲痛。“爸爸一个人太孤单了,晚上躺在床上胡思乱想。不如我们陪他聊天、陪他睡吧。”就这样,陪伴父亲入睡成为俞家五兄弟每晚的“必修课”。
俞建红是俞金东的三子,虽然住在永康市区,但轮到他陪伴父亲的当天,他就会早早地从城里赶回来,坐在老屋门口,拉着父亲的手陪他聊天,再为父亲擦背搓澡,收拾好床铺陪父亲一起入睡。
“你养我小,我陪你老。”5兄弟孝敬老父亲的举动也得到了5位媳妇的大力支持。俞建红的妻子应秋玲说,以前婆婆在的时候,家里养猪养鸡种菜,周末回村里,就看到一大袋菜放在门口让我们带回城里吃。想着要为婆婆做些什么,她却不在了,我们现在能做的,只有照顾好公公。
徐美云是俞金东的大媳妇,平时不爱说话,但她知道公公的饮食习惯和生活规律,也了解兄弟妯娌之间的情况,话不多,却把家里的事安排得妥妥帖帖。“家有一老,如有一宝。我们做人儿女的,孝敬老人都是应该的。”徐美云说。
在儿子们的陪伴、儿媳们的照顾下,俞金东老人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。去年,俞金东老人告诉孩子们,自己晚上可以安稳入睡了,不用再陪了。然而,五兄弟还是按照约定,晚上都要到老屋陪父亲坐一坐、聊一聊,五兄弟仍然喜欢陪父亲睡一回。老二俞同盟说:“父亲劳累了大半生,小时候是我们需要父亲,现在他老人家需要我们,我们当然要陪着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