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为朱福标正被押解回仙居。
“这笔债欠了这么久,总是要还的,现在时候到了。”3月23日下午,在广东佛山被仙居警方追捕组民警抓获时,朱福标这么说。
1994年6月8日深夜,时年22岁的朱福标因朋友义气,参与一场群殴,在此过程中与他人用木棒、砖头等殴打泮某某,致其死亡。案发后,他逃离现场。
这一逃,就是24年。这么多年来,仙居警方多次组织对朱福标的追捕,虽屡屡受挫,但始终未放弃。
昨日上午,朱福标被押回仙居。在路上,他恳求民警,到仙居时,让警车到他的村子安洲街道石卡村转一下。民警满足了他的愿望。
一颗杨梅核引发的血案
那个炎热夏夜发生的血案,24年来时常在朱福标的脑海中回放。
1994年6月8日晚上,在仙居县城一家饭店当厨师学徒的朱福标,下班后想回住处,经过一个十字街口时买了点准备给女朋友的水果后,碰到了女朋友和自己跟着学厨艺的师傅。
两人正在找朱福标。女朋友说,她的姐夫被人打了。于是,三人一起沿穿城南路往南赶往现场,在穿城南路与省耕路交叉口附近,两帮人相遇,一场群殴继而发生。
在此过程中,朱福标用从边上随手拿来的木棒击中泮某某的头部,致其倒地。随后,他又与徐某某继续用木棒、砖头对泮某某进行殴打,直到泮某某倒在地上不动了,才匆匆逃离现场。
泮某某被送医院后,经抢救无效死亡。事后法医鉴定,泮某某系颅骨凹陷粉碎性骨折脑挫伤死亡。
而这一血案的发生,仅仅是因为一颗杨梅核。
事发当晚11时许,19岁的徐某某与朋友唱完歌,途经穿城南路时与死者泮某某等人擦肩而过,泮某某将口中正在咀嚼的杨梅核吐到徐某某的后背上。双方发生争吵后,徐某某遭到了泮某某等人追打。
朱福标参与的,是徐某某为报复泮某某而组织的群殴。
警方不懈追捕,多次扑空
血案发生后,仙居警方第一时间组织警力赶赴现场,展开侦查并迅速锁定了犯罪嫌疑人。在此后的数天内,徐某某等人相继到案,并受到相应的法律制裁,其中徐某某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。
但朱福标却逃脱了警方的抓捕。案发当晚,他沿流经仙居城区的盂溪往北,经山路逃到天台境内,在那里拦了一辆开往上海的过路客车。到上海后,他在仙居人开的烧饼铺打过工。后来又去了江苏苏州,再逃到广东、广西等地,到医院收购含银废料倒卖为生。在广西梧州时,还开过一段时间的干洗店。
在广西河池市都安县落脚时,朱福标漂白了自己的身份:通过关系,办了一张名为“王俊强”的身份证。
时间一年年过去,对朱福标的追捕,仙居警方从未放弃过。民警换了一批又一批,追捕的脚步一直没有停歇过。
朱福标逃亡过程中,从事的是做烧饼、收含银废料、开干洗店等,是外出仙居人主要从事的行业。因此,他经常与仙居人打交道,虽然后来换了“王俊强”这个身份,偶尔也有模糊线索反馈到仙居警方。
近10年来,根据获得的疑似朱福标行踪的线索,仙居警方多次组织抓捕组,前往两广地区多个城市抓捕朱福标,行程数万公里,但一直无果。
去年年底,又有线索称江西赣州有与朱福标相像的人出现。仙居警方立即赶过去,努力了数日,最终还是无功而返。
落网时,他已当保安四年多
3月中旬,仙居警方经过综合研判,最后确定目前在广东佛山落脚的广西籍男子“王俊强”,应该就是朱福标。3月20日,仙居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应朝前带队赶往佛山。
在佛山警方的配合下,追捕组确认,“王俊强”正是仙居警方苦苦追寻了24年的朱福标。同时,追捕组锁定,朱福标在佛山一大型小区内做保安,已有4年多时间。
3月23日下午,朱福标正在小区物业监控室内上班时,民警出现在了他身后。
民警用仙居方言问他:“仙居话还会说吗?”朱福标先是一愣,继而强自镇定地用普通话强调自己不懂民警在说什么。民警又用仙居话说:“我们都找了你这么久,你也不想想。”朱福标终于垂下了头。
朱福标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和逃亡经历。他对民警说,自己这段时间来饭也吃不下,这是逃亡以后从没有过的,总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情。“没想到是你们要来了。”
他说,逃了三四年后,他曾经回过仙居一次。当年案发只是看到对方倒地,不知道后果如何。一打听,对方已经死了,吓得当即再次外逃。“我也想过投案自首,但一直鼓不起勇气。”
整天提心吊胆过日子的朱福标,平日唯一的爱好是买彩票,一期不落地买,并中过45万元大奖。看着身边的人陆续结婚生子,他也动过心思,逃亡期间谈过几个女友,但因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,最后只能不了了之。